【SBSS】深蓝即是黑（二）
太好看了×2
二、深蓝与纯黑
“我给你们每个人随机安排了一个不同学院的搭档，一个人负责做出占卜蛋壳，另一个人则替对方解读。我要强调的是，不许私自把搭档换成自己同院的好朋友，因为当你们对所占卜的对象太过了解时，往往得出片面或一厢情愿的结论——”占卜学教授的目光落在那个正在违反要求的家伙身上。
小天狼星嘟囔了一句，把屁股不情愿地从詹姆旁边挪开，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座位。他僵直地坐了下来，脑袋比校长室门口的石狮子还摆得正，一丝一毫都不肯偏，好像坐他旁边那个人是隐形的。
斯内普把袖子撸起来，细瘦的手臂在水池里搅弄着。他死死地盯着正在水中打漂的蛋壳，表明了世界上绝对不会有别的东西能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占卜学教授一边在教室里巡视，一边说着：“你们必须要准确客观地形容对方蛋壳的颜色，以及把你看到的写在羊皮纸上，在下课前交上来。”
教室里已经有了讨论的声音，小天狼星暗暗瞥了一眼斯内普刚捞出来的蛋壳。颜色渐渐出来了，看上去像是一块已经放了很多年的薄饼。
“快点，鼻涕精！早点把你那该死的蛋壳拿过来，我们就可以早点结束这场折磨。”小天狼星不耐烦地催促道，“要是我知道占卜学的搭档是你，我宁肯去研究山怪的鼻涕也不会——唉，妈的，真难选。鼻涕和鼻涕精哪个更可怕？”
“布莱克！闭上你的臭嘴，然后完成这个作业。”斯内普向他怒目而视，用力将自己的蛋壳推了过去。
仿佛斯内普那蛋壳会咬人似的，小天狼星触摸时故意向后躲闪了一下。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，说道：“这么在意分数吗，斯内普？既然如此，那为什么不把你的蛋壳洗洗干净？”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，“噢……抱歉，原来它就是这个馊了一样的颜色。”
“够了，布莱克。随便写点什么，然后结束这场噩梦。你以为这是对你一个人的折磨？”斯内普厌恶地摇头，目光阴恻恻的，“再说，我不认为有什么东西馊了之后是深蓝色。准确观察对你来说的确太难，毕竟你的眼睛除了寻找发情对象外没有别的作用。”
“发情对象？”小天狼星的头一歪，颇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眼斯内普，“你会注意这个？”
斯内普的耳根泛起了微微的红色，脸色却依然臭得像坏掉的奶酪。“恐怕这不是我的本意，但现在就连禁林的马人和黑湖底下的美人鱼都知道你的鼎鼎大名了……在城堡最高的天文台上做丨爱，布莱克？多么有创意的格兰芬多——”
小天狼星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，眼里的笑意凝固了。詹姆他们开开玩笑也就算了，他不能忍受斯内普也拿这事戏谑他。他抓起魔杖，但又放下了，转而向斯内普倾身靠近，露出一个恶意的笑。
斯内普一把抽出魔杖，冷冷地瞥视他：“现在你只有一个人……你没有和我单独决斗的资格。”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小天狼星凑近了观察斯内普，以至于后者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。
他惟妙惟肖地模仿斯内普的语气：“‘做丨爱’——？真没想到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词，可你就连说一下都会结巴，更没有人愿意碰你。”
他用最暧昧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语。
斯内普猛地站起来，揪住小天狼星的衣领，气得脸色发青。“要知道，那天晚上对月亮兴致大发的不止你一个。莱姆斯·卢平……”
“闭嘴，斯内普！你不能用那种口气提到莱姆斯！”小天狼星急切地打断斯内普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，仿佛想从里面看出点名堂来，“那晚教授夜巡抓到我，又是你干的好事吧？”
斯内普愤怒地扭开脸，似乎光是看着小天狼星的眼睛就令他作呕。他冷笑了一声：“你也知道城堡里是有教授夜巡的？当他们是瞎子还是你自己是瞎子？”
“不管是不是你，我都要警告你别再管我们的事情，斯内普。你还是继续研究杀人分尸或者怎么藏起你的脸吧。”小天狼星一股脑儿地说。
那一瞬间，斯内普的嘴唇徒劳地动了动，又抿紧了。
搞什么？鼻涕精做出一副受伤害的样子，真是恶心。但小天狼星的喉咙里莫名泛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，他移开眼睛，烦躁地拨弄着那块被忽视已久的蛋壳。
教室里光线暗沉，蜡烛明明灭灭。
眼看着占卜学教授就要过来了，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，再度打破沉默：“还是把作业先对付过去吧。这是黑色——当然，能指望在你身上看到别的颜色吗？”
话一出口他就丧气地抓了抓头发，无疑，这再度引发了战争。
“我说过了，这是深蓝色！”斯内普似乎很介意这个，他的表情证明了他们的确很难得到一分钟的和平。
但小天狼星觉得斯内普此刻的眼神里就像怀揣着某种阴暗的期望。他无可奈何地说：“你疯了吧，斯内普？我明明看到它是黑色。现在来听听我的预言怎么样？你有不祥，非常不祥。你这一生命途多舛，还会早死。啊，让我想想你会怎么死——”
斯内普的拳头握紧，“布莱克，你这个下作的人！”
“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？”占卜学教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了，看见羊皮纸上还是一片空白。
“我没有和他——”斯内普的脸一阵青一阵红，小天狼星因他的反应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古怪笑意，他立刻吹了一个口哨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。他找到了斯内普的一个弱点。啊，变态的鼻涕精很怕这种类型的“亲近”，哪怕只是含义上的。
他的脑海中又闪过刚才他靠近斯内普时看到的那无措滚动着的喉结。
“现在，直接告诉我你观察到的内容，作为这次课的作业。”占卜学教授严肃地看着小天狼星，后者正对自己因喉结而联想到的事情感到大惑不解和极度恐惧。
“蛋壳呈现出黑色。唔……这说明他会特别倒霉。要是他晚上一个人出门绝对没好事，我看他会碰上一只母炸尾螺来吸他的血。”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说，“他未来的职业是给詹姆和我烤松饼。”
斯内普的手在身后捏紧了袍子，他尽力使自己不要去听。但奇怪的是，小天狼星的诅咒竟到此为止了。
“要是有人的职业真是这个，那的确是挺倒霉的。”教授对于小天狼星的调皮只一笑置之，他的羽毛笔唰唰一记，“但你们这次的作业不通过。尽管不太明显，但斯内普先生的蛋壳是深蓝色的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小天狼星有些吃惊，他又看向那黑漆漆的蛋壳。
斯内普的牙齿发出嚼碎东西的声音，仿佛尽了很大力才忍住不要让脏话脱口而出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小天狼星不服气地抓起蛋壳，放在眼前仔细观察。下课后，他一言不发，直接带走了那个蛋壳。
斯内普心情郁闷极了。这是一节极其糟糕的占卜课——
和小天狼星搭档，言语的侮辱，未通过的作业，和没有被看出来的深蓝色。
“黑色，当然了。”詹姆厌恶地看着那个蛋壳，“这什么味儿？要熏死我了。哎！待会儿我们把它丢在费尔奇的抽屉里去怎么样？”
彼得哈哈大笑起来，但莱姆斯皱了皱眉。
“怎么啦，莱姆斯？不会忽然想起来自己是级长了吧？”詹姆挤挤眼睛，“啊，干脆丢在斯格拉霍恩教授的抽屉里去，他上节课竟然忘了表扬伊万斯！”
小天狼星受不了地假装要呕吐，但他注意到莱姆斯真的感到困惑。
莱姆斯清了清嗓子：“我是想说……实际上，我觉得那蛋壳的确有一些蓝。”
彼得马上接过话茬：“怎么会？我完全看不出一丁点蓝色。”
“见鬼了，莱姆斯！”完全没听到彼得声音似的，小天狼星惊悚地吐吐舌头，开玩笑地说，“说这是深蓝色的人都是我的敌人！”
“我知道了——我可以去问问伊万斯！”詹姆一把抢过那个蛋壳，好像刚才说臭的是湖边那棵山毛榉树一样。
“詹姆，你这白痴！”小天狼星大笑着跟了过去。
“这个问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？”彼得疑惑地问莱姆斯。
“你觉得詹姆拿去问伊万斯的问题有几个是有特殊意义的？”莱姆斯笑了出来。
“不，我是说小天狼星。他干嘛这么在乎那个破东西的颜色？他的作业又不是第一次没通过。”
“他可能很难接受斯内普被认为是对的那一方。”莱姆斯耸了耸肩，“可是我不理解为什么大家看到的颜色不一样。”
“一看就是深蓝色！詹姆·波特，你烦不烦？”莉莉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。
“对嘛，但小天狼星非说这是黑色！”詹姆摇头叹息。听到这话，小天狼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。
那玩意儿差点儿就成了小天狼星心中的一个永恒的不解之谜——差点儿。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赞同他，但只要还有詹姆和他意见一致，那么谁都别想叫他对自己产生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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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天狼星？”哈利趴在那口坩埚的沿上往里望，就像小天狼星能活蹦乱跳地从那口小坩埚里挣扎出来一样。
“我就说了这不会管用——很抱歉，哈利。”赫敏的表情却像是终于松了口气。
“哪里出了问题？难道奥赖恩·布莱克的小腿是假肢？难道小天狼星不是他亲生的？”罗恩胡乱猜测着，被赫敏瞪了一眼。
罗恩也不忍心看到哈利失望的脸，但他不得不承认，这鬼仪式还真不见得是个好主意。
所幸的是，在暑假的最后几个星期，哈利的注意力被德拉科·马尔福在翻倒巷的可疑行为分散了许多。每当他提到德拉科很有可能已经成为食死徒了，罗恩就哈哈大笑，赫敏则忧心忡忡地看着他。
哈利终于也说了那个仪式有些荒唐。
小天狼星死了，他无能为力，这感觉快令他窒息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，这几天有一个声音已经对着他的耳朵吼叫一千次了。
“哈利——哈利利利利利利利——”飘在半空中的小天狼星·布莱克绝望地哀嚎，“梅林在上，有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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